“妹妹,这船看上去不大,能游到湖的对面吗?”
“你也知道,姐姐确实好久没出来了,都忘记这湖是什么样子了,想坐船游到对面去看看,也赏赏风景。”
“就怕这船不给力,要不,咱们换个大船吧?”
萧玉婵看着那么一艘不大不小的船。
脸上没露出什么嫌弃的表情。
可话里话外,却是极嫌弃的。
萧紫月轻抿嘴角,看了曹宁缺一眼。
这不大不小的船,是萧紫月租的。
一般租船,都是给一天的钱。
就算你没有玩到一天,也得给一天的钱。
这是千茵湖一致的租船规矩。
这船,一天也得三百两银子的租金。
还不算划船人的人工费。
加上划船人的人工费,大约得五百两银子。
今天这钱,是萧紫月出的。
但别的费用,比如说,晚上住宿的客房费,是曹宁缺出。
平时萧紫月出来玩,也是坐这样的船。
再高档的船,她就坐不起了。
倒不是没坐过。
有权贵们过来玩,受了邀请,她也坐过最豪华的大船。
可她自己,是坐不起豪华大船的。
她还是闺中小姐,又没个收入。
平时花的都是府上的钱,也不能花太多,不然,会遭骂。
尤其。
她爹爹是宰相,她若是太挥霍无度,太奢侈。
会让人弹劾。
所以,大抵大衍朝当官的家中小姐们或是公子们,鲜少敢肆无忌惮地挥金如土的。
一来不敢。
二来府上也确实没那么多钱让子女们挥霍。
至于皇族之人,那就另当别论了。
萧紫月笑笑,
“姐姐,我租的船,也能游到湖对面去的。”
萧玉婵拧眉,
“妹妹,这船看着就不会太稳,姐姐坐久了,可能会晕船,到时候,如果我出了什么事,妹妹可脱不了干系。”
“为了稳妥,咱们还是换大船吧!”
萧玉婵望向曹宁缺,
“曹公子不去吧?”
曹宁缺还没应话。
萧紫月道,
“姐姐,宁缺哥哥也一起去,不然,就我们两个姑娘,游到湖中.心了,可能会害怕。”
“而且,人少也不热闹。”
萧玉婵心想,刀山火海我都没怕过。
会怕游湖到中.心?
看来,想在湖上对她做什么呢!
萧玉婵点点头,
“妹妹说的也对,多个人,还是个男人,确实踏实些。”
萧玉婵又瞥了曹宁缺一眼。
嘴角笑道,
“可我们两个姑娘,你还没出嫁,我又是个妇人,船上只有一个男人,让人看见了,实在不好,不然我们再邀请一些人,一起吧!”
“妹妹去换个大船,姐姐去找人。”
“姐姐觉得妹妹说的对,游湖嘛,人多才热闹。”
萧玉婵刚说着。
就看见程光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内。
萧玉婵立马喊,“程公子。”
程光其实也看见萧玉婵了。
但因为他身边还有旁人。
萧玉婵身边也有旁人。
故而,他没敢凑前。
如今,可是萧玉婵主动喊他。
那他就不客气了!
程光立马走过去,笑吟吟道,
“端王妃,有什么事吗?”
萧玉婵眉梢微挑,看着他。
心想,挺自觉,知道喊她端王妃了。
不再一口一个萧玉婵。
不过也对。
程光毕竟是国舅府上的公子,又跟容衡称兄道弟。
在这么多人面前,还是很懂礼仪的。
萧玉婵笑问,
“程公子也是来游湖的吗?”
程光说,
“是呀!今日天气好,人多也热闹,不游湖谁来这里呀!”
“我以为程公子要骑马。”
程光嘿嘿一声。
原本,也确实要骑马来着。
可她不是喊他了吗?
而且,她张嘴就问游不游湖。
看来,她是想游湖的。
她既想游,他当然陪她!
程光道,
“端王妃是想游湖吗?”
萧玉婵点头,又指了指萧紫月,
“我妹妹邀请我一起游湖,我是觉得人少,不热闹,所以想多喊点人。”
“这个好办呀,有我程光在,你想要多少人都有。”
程光扭头,冲他同行的几个年轻公子哥们说,
“去喊人。家中有妹妹什么的,都喊来。妹妹朋友闺蜜什么的,也都喊来。咱们一起游湖。”
跟在程光一起的,共有四个年轻公子哥。
四个年轻公子哥正应声。
后头一个骑马的男子,拿着马鞭,冲着程光的方向,慢悠悠地嗤了一声。
程光看过去。
看到席展。
脸即刻一沉。
他像挥苍蝇似的,朝席展挥了一手,
“一边去,这里没你的乐子。”
席展高坐在马背上,日光从后头兜照而来。
那一刻,他的脸,被蒙上了一层光。
他吊儿郎当的,
“有你的乐子,怎么就没我的乐子了?”
“你把人都聚到这里来了,我还有什么人能玩?”
他一个帅气翻身,利落下了马。
慢悠悠地朝这边走来。
“不如一起啊?”
“谁这么脸大,让你程光亲自给招呼场子,我也来见识见识。”
席展走了过来。
刚刚人多。
他真没瞧见萧玉婵。
走过来后,自然就看见了。
看见了,那双狭长深邃的眸子,就一动不动地盯着了。
程光不爽,
“你看谁呢!”
萧玉婵是他的,不许这小子觊觎!
席展眯起眼缝。
他怎么瞧着,眼前这小娘子,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呢!
他冲萧玉婵喂一声,
“你是谁?哪家的?咱们以前见过?”
萧玉婵还没出声。
程光嗤笑,
“席展……”
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。
席展强调,“叫我叔!”
程光,“……”
他脸扭曲地僵了僵。
恶狠狠地瞪了席展一眼。
可席展没说错。
真按辈份叫的话,程光还真得问这臭小子喊一声叔!
纵然,席展还比程光小一岁!
可没办法呀,人家辈份大。
席展是长公主赵碧的孩子,而程光是大公主赵依的儿子。
大公主得问长公主喊一声姑呢!
席展虽小,却与大公主是一辈,你说,程光可不得问席展叫一声叔吗!
程光这辈子最恨的,就是生在席展的辈分下面。
萧玉婵还在场呢。
要他怎么叫得出口。
总觉得叫了,就在爱慕的姑娘面前,丢了脸。
程光不吭声。
席展也不揪着这声叔不放。
只视线落在萧玉婵的脸上。
忽然之间,灵光一闪。
他阴恻恻道,
“我说怎么看着面熟呢,原来是你!好你个臭小子,一会儿扮男,一会儿扮女,你到底是男是女,上次让你溜了,这次看你往哪里跑!”